“掐算突然中断了。”天机尊者擦了擦嘴角的血，她刚刚又占卜了一回，得到的信息简直杂乱不堪。

叶无瑜格外焦躁，“我就在不远处盯着，你说那小狼崽子哪来的本事带着顾擎轩一起隐身？”

天机尊者定定地看着叶无瑜，突然说道：“阵盘坏了。”

牧酌南用的阵盘神妙无比，自然不是他用得起的，是天机尊者“送”给他的，这个阵盘的主人是天机尊者，虽然现在感应不到阵盘的位置，但是阵盘上有天机尊者的神魂烙印，阵盘的完好程度她还是能够感知一二的。

天机尊者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，“酒荼。”

她看向叶无瑜，“你说，阵盘为什么会坏？”

叶无瑜哑了声。

牧酌南能罔顾顾擎轩的意志让两个人一起消失，理论上无坚不摧的阵盘损坏了。

那么牧酌南和顾擎轩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也很明确了。

在时空裂隙。

阵盘甚至可以说是牧酌南故意弄坏的。

没办法，牧酌南的实力摆在这里，别说被顾擎轩打得吐血了，哪怕他状态饱满，凭他的力量，是完全打不开时空裂隙的。

所以，牧酌南靠着阵盘，瞬间之内操控着余晖森林中的灵气，在他和顾擎轩所在的位置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，通过巨大的能量扭曲时空，强行将自己和顾擎轩拉入时空裂隙之中。

因为过度使用，阵盘损坏。

所以，叶无瑜失去了两个人的踪迹，天机尊者也掐算不下去了。

虽然身处时空裂隙，不代表会进入另外一个时空，但是也已经脱离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，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，怎么可能还可以被掐算呢？

牧酌南当然知道天机尊者和叶无瑜会给他加上层层保护，为的就是保他不死，但是牧酌南早就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。

叶无瑜脸色阴沉，看她的架势是打算去时空裂隙走一趟了。

忽悠牧酌南当刀是一回事，间接害死牧酌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，无论是看在虞三五的嘱托上，还是自己看顾牧酌南多年的情谊上，叶无瑜都不可能放任牧酌南去死。

“等等。”天机尊者连忙拉住叶无瑜，“你现在贸然进入时空裂隙也没用，还不如给我些时间，尽可能测算出牧酌南的具体位置。若是你现在直接进去了，就算我掐算出来，恐怕也联系不上你了。”

……

“爽快！”牧酌南一抹脸上鲜血，哈哈大笑。

此时牧酌南全身上下凄惨无比，数不尽的伤口，琵琶骨的伤势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，牧酌南全身上下的妖力都难以正常流转。珹景刀上就像是糊了一层血，现在被牧酌南勉力抓着。

但是，哪怕已经深受重伤，牧酌南还在笑。

英俊的少年此时顶着满脸的血疯狂大笑，只让人胆战心惊。

系统的脸色冰冷，此时它的状态看起来更为凄惨，顾擎轩的身体残破不堪，断了只手，另外一只手的无名指断了，身上坑坑洼洼，因为沾上了牧酌南撒的毒粉，不得不挖掉那些肉。

虽然顾擎轩的身体残破些，但是若是真论伤重，那还是牧酌南重些。

“你不如死了之后再笑。”系统声音冰冷，哪怕是系统，此时也有几分烦躁了。

它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，狂笑着就要同归于尽，简直是个疯子。

在系统的认知里，天才都是惜命的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前途光明，知道他们未来会称霸一方，所以他们自然不舍得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丢掉自己的命。

牧酌南是个天才，这毫无疑问，论天资，论实力，系统敢说，哪怕顾擎轩有了金手指，牧酌南也未必就逊色了。

可是，绝对没有一个天才敢轻易就抛弃自己未来的无限可能，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的。

牧酌南指着系统，面带微笑，一字一顿地道：“你怕了。”

系统脸色变了。

牧酌南一步一步走向它，“你当然会害怕，你以为掌控全局，却被我打乱了步调，而且我还要拉着你同归于尽。”

牧酌南笑容灿烂，“看着对手一步步脱离你的控制，什么感觉啊？”

系统生平头一次不寒而栗。牧酌南说得没错，一开始它觉得在擂台上杀死牧酌南轻而易举，没想到失手了。

之后釆补了纪月清，觉得能在修为上狠狠甩牧酌南一截，又加了双重保险，想着同时攻略虞三五，再不济也要双修成功。

没想到虞三五那边还没来得及下手，就被牧酌南拖住，吓得顾擎轩险些狼狈逃窜，逼得它这个系统不得不出手。

它原本觉得有地府尊者守在一边，只要牧酌南伤势过重，那么那位尊者一定会出手，没想到牧酌南抢在那个尊者之前动手，强行把他和自己拉入了时空裂隙，摆明了就是要同归于尽。

系统的额头渗出冷汗。

不要命的疯子。